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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未了/我的数学老师 

来源:应用数学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综合新闻 时间:2022-04-15

我的

数学老师

杨素梅

在广袤的中国农村,有多少乡村中学?它是很多农村孩子成长的底色,以简陋和朴实见证了孩子的野蛮生长,使得他们在需要知识的时候像照顾不好的庄稼地那样草盛豆苗稀,但毕竟使得这些孩子还是获得了必要的知识种子,在今后的岁月遇到合适的环境能够发芽生长。

1984年,位于高密双羊路北几里的初家二中,成了我们初中最后一年的拼搏地。学校几间露着房梁的平房,成了我们的教室和宿舍。简单的课桌,老师一张黑板一支粉笔的授课,是我们主要的课堂模式。没有体育器械,没有运动场地,没有实验器材……没有自来水,我们喝的是井水,那几年非常干旱,井很深也没有多少水,几乎就是泥汤澄净才能喝,那也不多。桥子是高氟区,几乎咸的没法喝,那也没办法。前几年大旱,农村打井浇地,庄稼都能被浇死。我们就背着干粮,喝着这种水,睡地铺,晚上烧汽灯,上课。没有电。

学生不易,老师也一样。多数老师也是农村底色,有的家属还是农民,必须得种地。老师跟我们一起住校,冬天没有任何取暖。有的老师家比较近,骑自行车上班。荆有田老师就是通勤的。

他教我们数学和生物。我感觉他常常是从地里刚干完活回来,裤脚上常常带着泥水,但你感觉荆老师累并快乐着。他总是匆匆忙忙,用农村的话说是扔了扫帚又拿叉。他脸上总带着笑,拿着书,匆匆跑上讲台,把书一扔,开讲。他的口才极好,很难理解的一个概念,定理,公式,在他的三言两语下,就能让你明明白白。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讲对数的概念,这我在原学校已经学过,但一直没弄明白。在脑子里那种糊涂和混沌是很让人难受的。我特别内向,不太爱向老师单独请教。感觉如果遇不到荆老师,这个概念,对我来说,就永远混沌了。我的数学就很难说怎样了。记得很清楚,荆老师,三言两语,让我豁然开朗,以后一系列的公式定理也势如破竹。

他说,自己总是在上课前,匆匆看一遍要讲内容,然后一扔课本就给我们讲。你不能不佩服他超强的记忆力。他讲生理卫生,指着自己的身体,演示哪里是胃,肺、心在哪里。他坐在凳子上演示敲膝盖,腿就不有自主地抖动。当时我们课堂上响起一片敲击声,我们自己敲,又互相敲,那是在课堂上唯一合法说笑的机会,那么放松快乐。

印象中,荆老师很少发火。好像对同学都很好。但那次我让他惊到了。他讲着什么,讲解,在黑板上演示,我在听,听着听着,脑子迷糊了,眼皮打起架来,进入了迷糊乡。如果在给我们一张床,那绝对是甜梦乡。突然,我听到老师喊着我的名字大喝一声,你掉床下了。同学哄堂大笑,我浑身一哆嗦,睁开眼坐直了,才明白别人笑的是我,我的脸唰地红了,精神也立刻满血复活了。

成年后,才理解在乡村中学的老师,种种的不易。拿很一般的工资,家里有地要种,有孩子要养,有老人需要照顾。这都需要你的工资支出,你的体力付出。而青年老师在那么偏僻的田野里,很少接触适龄异性。但老师好像从没在乎和牢骚,只是以恨铁不成钢的心态管教我们,希望我们成才。现在想,那时老师朴实、单纯、无私奉献。

以此文感谢荆老师。

壹点号 低吟浅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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